只有时音一人留在原地，纪雯苼上来问里面是什么，她面无表情地将相册丢到一旁桌子上，随她看。
然后把时苒喊来，与她从教室后门口出：“我们去大二。”
空教室里，纪雯苼把相册打开，一打开就看见了满满一页的何诗雅的照片，每张照片上都用红笔或者记号笔用力地划出“懦弱鬼”、“去死”、“绿茶”的字样，她看得皱起眉来，每个比划都与夏穗平时的形象天差地别，甚至怀疑是否真的是她的东西，但相册簿上明明白白贴上了印有她名字的标签。
每一个词都充满怨愤，触目惊心。
大二教学楼沸腾起来。
夏穗被人用领带绑起来，从走廊的一头拖到另一头，法丽莎抱着臂走在前面，两旁围满看热闹的学生，贺倾城将相册内的照片洒到空中，整个走廊遍地都是照片。
时音进入长廊时还捡到一些韩佳人的照片，上面写着“骗子”二个字，其中一张的她昏迷在楼梯上，旁边大力地写着两个字“死吧”！
——“你认识韩佳人吗？”
“她妈妈是名过气女星的那个，对吗？记得，她是上一个妄想能自成一派的姑娘，还炫耀过和那个人的圈子有着关系呢。”
“那她现在人呢？”
“从楼梯摔下来，全身骨折四五处退学了。还不知道是哪派干的。”
……
自己和夏穗的对话回想在耳畔，回忆起来才觉惊心。
时苒捡到了几张时音的照片，其中一张熟悉得很，是之前被夏穗用一次成像相机拍下的，但是照片上时音的脸被涂黑，旁边写着两个字。
骚货。
不止如此，丢了若干个月的那部旧手机里的私人照片……也在其中。
时音将这些照片揪在手心，转头看着现在这个疯狂得好像屠场一样的长廊，泄照事件以来的压抑到此刻完全爆发，每个人都迫不及待地将罪名安到夏穗身上。
她们喊她变态，骂她神经病，场面失控，一群人热血沸腾地围观着一个人的受辱过程。
夏穗被捆绑到防火箱的柱子上，法丽莎到她面前，抓着她的头发问：“去年的泄照事件是不是你干的？”
夏穗的头发早就被汗渗透，喘着气不说话。
法丽莎慢慢地蹲下来，将她的头发越揪越紧：“说，把阿席的私人照片公开放映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她有人权，你如果要质问，可以换一种方式。”时音提醒。
法丽莎站起身面向时音：“人权？你一边拿着她辱骂你的照片，一边维护她的人权？你在这装什么圣母白莲花？”
“她是可能加害过我，可是她加害我的和你现在给她的不对等。”
“你把公告牌上侮辱我的那些字当空气啊？”
“公告牌不是我干的。”夏穗低低地讲。
“公告牌谁干的谁清楚，”时音摊开了讲，“我跟你道行都不浅别让我说破。
她只是想换一种质问方式，可法丽莎当即就笑了，回身问旁观的法伈：“她真的能跟阿席在同一个频道上交流？！”
法伈淡淡笑，不说话。
“我告诉你！”法丽莎回过头正视时音的同时加重语调，“现在就算是阿席来处理这件事，他的方法也跟我一样！”
“那我也会把对你讲的话一字不差地告诉给他。”
“那就试试，”法瑟拿手机展在时音面前，当着她的面摁下快捷键，屏幕内跳出了席尙景的号码，她说，“看他怎么处理。”
法瑟还没拨下号码，走廊另一头就产生骚动，那股骚动又很快自发地压制住，造成戛然而止的寂静，人还没到震慑力先来了。
时音不用回头就知道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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