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才是大boss的错觉。
女歧在他的心头更加躁动起来，顾南明又安抚了她一把：“稍等。”同时再度发力，利用【亡鸦】直接将这怪物的灵体引爆。那怪物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上那张脸像是要飞出来一样，脸庞上嘴唇蠕动着，发出呼救声：“救我——”
顾南明心头一跳：“谢清之？！你的自我意识还存在？！”
他还以为这个人已经被怪物彻底融合了！
但没想到，或许是因为他的【恐惧】将那个怪物的本体意识压制了下去，导致谢清之的那部分反而恢复了一点点自我意识！
或许是因为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谢清之的表情茫然中稍微恢复了一点点清醒。那种脸看向顾南明，表情中充满了痛苦，嘴唇嗫嚅着，还是那两个字：“救我......救我......”
同时将自身的灵性呼啸而出，涌向黏液怪的灵体，强行建立起超感知觉联系。一般情况下是做不到这种操作的，但这会儿对方的精神都被恐惧感所填满，心防彻底崩溃，在顾南明的灵性之下毫无防御能力，一般的超感知觉是双方平等的交流，但顾南明这会儿就像是强行闯进别人家里搜刮的土匪。
他在试图寻找属于谢清之的那一部分意识。
一瞬间，大量的画面呼啸而来，无可名状的精神侵蚀紧随其后，但顾南明只是略微晕了一下，迅速重新找回了自我。那些精神污染一般无法描述的画面在他眼中逐渐变得可以辨别起来。顾南明很快就从中找到了属于谢清之的那一部分，精神触须探出，超感知觉随之建立，顾南明道：“你现在情况如何？”
谢清之的自我意识已经趋近了崩溃的边缘。他此刻稍微恢复了一点清醒，道：“我.....还有救吗......”
顾南明心头一沉：“很难......”
谢清之如今更像是一团即将消散的泡沫。
谢清之那头沉默了一下，短暂的慌乱过后，反而冷静了起来。他道：“帮我转告我爸妈一声对不起。”
顾南明道：“好。”
谢清之道：“我不该拿起那本书。那本书上记载的都是和蟾之神有关的知识，我在拿起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控制了。我不知道这本书是怎么来的，以前我记得从来没有过。”
顾南明问道：“那个仪式是怎么回事？”
谢清之的语速逐渐加快：“书就是蟾之神的身体的一部分，有人使用了仪式之后书就会开始活化。它要一共吞噬九个人，我是其中的主体，吃的人越多复苏程度就越高。还有另一个我存在，但那并不是我，他......它在其他的地方.......”
谢清之最后道：“我挣扎过，但是失败了。”
他的意识就此消散。
顾南明退出超感知觉，默然片刻，伸手一挥，这个黏液怪物的灵体顿时破碎，那些半透明的黏液像是凭空蒸发一样开始迅速缩小，又变成一本书的样子，而后女歧的意识开始入主其中，书本又再度膨胀起来，变成她的形象。
女歧看了看自己的样子，满意道：“不错！”
这个身体果然和她比较契合，里面原属于蟾之神的那些印记都被她抹消，但想要经过一遍彻底的消化，完全变成她的东西，估计还要花上很久。这具身体并不是一个临时披在她身上的“躯壳”，而是要和她的灵深度融合，经过一遍重组，就像是人吃了食物长出肉一样，女歧要将其完全变成自己的东西。
顾南明沉默着没有说话，心中回想起谢清之的最后一句话。在被蟾之神的力量侵蚀控制之后，他无疑有过挣扎，尝试过自救。但那就像是大潮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小浪花，在来自神灵的黑暗面前，人的意志显得如此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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