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姐纠缠不清了,斩断前缘利利索索,不愧是他姐。
三轮车晃晃悠悠走上大桥,但老头的话像定时诅咒,这会儿显灵,三轮车怎么都不动了,没掉链子没炸胎,车身一斜就往河里倒,亏千红眼疾首快地跳下来扶住车才幸免于难。
姐弟看着邪门儿的车,千红说干菜婆婆你的车就算有魂儿这会儿也别走,等我把东西都卖了再走。千里说你怎么信这个,但转头就抚摸三轮车车轴,假装专家看哪里出了问题。其实嘴里喃喃自语哄着三轮车说大宝贝你赶紧走,你要是走了我回去就给你上机油,再也不说你破了。
“要不推回去吧?”千里建议。
一辆看起来同病相怜的更破的面包车呼啸着过来,停在三轮车旁边。千红一下子扭过头面朝河水,千里抬头,车窗摇下来,露出一颗光滑的大脑袋。
“咋了?奔驰抛锚了?我给看看。”
“用不着。”千里语气不善,但老张已经下来了,还带着个灰色工具包。
“不麻烦您了。”千红背对着老张说。
“咋,你消极怠工不来工作,我来给你工作,你还不乐意?”老张跪在地上看三轮车,像一个老医生给病人看病,神情严肃起来。
“我不能给段老板干活了。”千红转过来,似乎想解释,千言万语变成一句话,“我不能。”
“我知道,哎呀就那点儿破事。理解,理解,段老板就是坏女人,我给你打她。那你别跟我置气呀,和段老板绝交也不能和哥哥我绝交是不是?咱俩的情分非得用段老板当中介?把她当啥了?电话机?”
千红被逗笑了:“瞧你说的,我又不和你生分。”
“还说不生分,脑袋都扭过——哎呀。”他要抬起头好好说说千红,自己碰在车座上,揉揉脑袋,“没事儿来我家坐坐,不干活也来吃个饭,段老板不来我家,你肯定见不着她。”
“我还想去看看阿棉,给她的毛衣织好了。”
“去呀,谁拦着你了?我给你通风报信,你去的时候问问我,段老板不在你就去,阿棉肯定欢迎你。”
老张什么话都顺着她说,他虽然现在单身老狗一条,可多吃了二十年盐,知道怎么哄小女孩开心。
小女孩老实本分,脸上写满愁容。千红在桥边望老张修车,千里观摩,三轮小车像一只年迈的老狗任由新主人梳理干枯锈结的毛发,伸着舌头费劲地爬起来,不多一会儿,三轮车能用了。
一道别,千红在后座垃圾上坐定。她并不擅长做梦,总是走一步算一步,因此走走停停,竟然也活到了这么大。她不擅长幻想美好的场景,未来的光明,只像耍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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