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素心下意识地反驳,“哀家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您说过,而且不止一次。”
萧羽淡淡道:“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您让我滚开,让我离您远一点,嫌我脏,说……我是您这一生最大的耻辱。”
阮素心身子狠狠晃了一下,就好像一道雷电猛地击中了她的脑门,将她拉回到了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
“皇上,皇上,您听臣妾解释,事情真的不是她们说的那样,臣妾没有背叛您啊……”
她跪在地上,几乎匍匐在男人脚下,抓着他的龙袍下摆,梨花带雨地苦苦哀求。
曾经那么宠爱她的男人,却只居高临下地冷冷瞧着她,“没有背叛?那为什么你的床底下会翻出男人的袜子?你若没有偷汉,谁信!”
他冷冷一记耳光,掌掴在她的脸上,打得她面颊充血,眼冒金星,重重摔倒在地。
这还不够。
他解下腰间束带,狠狠抽了她一顿,并将她打入冷宫,掐着她的下巴冷冷道:“好美的一张脸,好脏的一具身子。要不是看在湛儿的面子上,朕早就要了你的狗命!你等着,等朕将你的奸夫找出来,朕就将你、那个奸夫,还有你和他生的孽种,通通处以绞刑,朕一定活剐了你们!”
她又痛又怕,说不出的绝望无助,扑倒在地放声大哭。
“母后,您怎么了?”
一个小小的身子走过来,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要将她从地上扶起,但她却重重挥开他的手,将他推倒在一旁。
她目眦欲裂地瞪着不满四岁的小儿子,怒吼道:“滚开,别碰我!你脏透了,脏透了你知道吗?我就不该生下你,你是我一生最大的耻辱!!!”
……
阮素心的面容一下子掠的灰白,几乎站不稳身子,堪堪倒下去,被殷弼眼疾手快地扶住。
“素心,你没事吧?”
他扶着阮素心,满脸都是关切和焦急。
萧羽眼睁睁瞧着,却觉得这一幕充满了讽刺,满心的荒唐可笑。
每次只要看到他们在一起,他就会清清楚楚地意识到自己真的是一个孽种,他并不是帝王的幺子,而是一个妃子和一个大臣偷偷摸摸不小心种下的果子。
说的再好听些,不过一个私生子罢了。
这是他的原罪,也是他一生永远摆脱不掉的耻辱。
阮素心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虚弱地摆摆手,“我没事。”
殷弼旁若无人似的,半揽半抱着她在软榻上坐下,待她坐稳,他便回头冷冷地呵斥萧羽,“你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跟你母后说话?还不跪下!”
萧羽抬眸,不屑地扫了殷弼一眼,语气凉凉,“殷相又凭什么来教训本殿下?”
殷弼不由瞪大眼睛,“凭我……”
凭我是你爹!
他几乎脱口而出这句话,被自己生生地刹住了话头,这种事情虽然心照不宣,但万万不能说出来,一旦说出来,情况就糟了。
阮素心见势不妙,赶紧打了句圆场,“好了好了,殷相别替哀家抱不平了。说到底,还是哀家做的不好,对不住自己的儿子,是我的错。”
她潸然泪下,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泪意涟涟地看着萧羽。
“可是羽儿,咱们是血脉相连的亲生母子啊。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你还不能原谅母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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