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七百二十五节 悔不当初_我要做门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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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

  谷梁、左传、思孟、欧阳等大大小小的先发学派思想,则牢牢占据了公羊学派剩下的空间。

  毛诗学派,根本就没有立足之地。

  但……

  就在半年前……

  一个人横空出世,将谷梁打的满地爪牙,还将左传一系重创,赶出了长安,不得不南下交趾去开拓。

  原本一潭死水的长安城,终于出现了涟漪,出现了动荡。

  更关键的是——谷梁学派的江升,还出了昏招,写信给他,让其门徒解延年入京。

  当时,贯长卿都要乐疯了。

  甚至直接和门徒说:此天授也!

  可惜……

  寄予厚望的解延年,他悉心调教的弟子,被同一个人打的俯首称臣。

  毛诗学派,失去了一鸣惊人的机会,反而成为了某人的垫脚石,铸就他的赫赫威名和在诗经系统内的地位。

  不过,祸兮福所倚。

  解延年虽败,但毛诗却获得一个介入和接近长孙殿下的机会!

  并最终,让他有机会能来此,拜谒和拜见大汉帝国的长孙殿下,马上就要变成太孙殿下的未来储君!

  贯长卿,真的是不知道该怎样评价这样的变故。

  但无论如何,贯长卿都知道,自己应该牢牢抓住这次机会。

  因为它可能是毛诗学派仅有的机会!

  是当虫子,还是做真龙?

  就看这一遭了,就赌这一次了。

  故而,此时的贯长卿真的是丢掉了他求学以来的一切矜持与节草。

  以让所有儒生都会感到面红耳赤的口吻,顿首拜道:“臣今日有幸,朝见殿下,甚为殿下志向、德操所折服……”

  “臣闻殿下,昔者有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臣闻之惶恐至极,窃不胜犬马之心,只求为殿下左右书案之臣,以供殿下驱策,为殿下大志做犬马之劳,纵贱躯先填沟壑,万死不辞!”

  “伏请殿下恩准!”

  众人听着,目瞪口呆。

  刘进更是有些夸张的不知所措。

  见过求官的,求的这么急切的,刘进还是第一次见。

  当然……

  这或许无所谓,身为长孙,他也确实有权力招徕谋臣文士幕僚。

  但……

  刘进还是回头,看向张越——这个事情,他不得不征求张越的意见。

  毕竟……

  关中谁不知道,侍中张子重是毛诗弃徒!

  而且,其亡兄还是间接死于当年求学之事。

  而汉人性格刚烈,士大夫尤其如此。

  大复仇思想的熏陶下,忘恩固然是不义,但亡仇更是丧尽天良,不当人子。

  在汉人的三观里,一个人,若对仇人宽宏,而对恩人苛刻。

  基本上,此人就会被社会抛弃、孤立甚至是消灭——很多游侠,就喜欢做这种铲除渣滓的业务。

  既能扬名,让人崇拜,又没有风险——不会有官吏会关心一个不识好歹,三观不正的渣渣的死活。

  这种人死了,就跟死了一只猪狗一般,无足轻重。

  虽然说,张子重和毛诗学派的矛盾,其实还算不上仇。

  但……

  仇不仇,这是很唯心的事情。

  当事人觉得有仇,那就是有仇。

  所以,刘进知道,此事必须要有自己的这个亲密大臣首肯。

  他也没有傻到,为了一点薄名,做出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于是,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张越身上。

  特别是贯长卿,紧张不已,忐忑不安。

  讲真,他从未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况。

  一个被君子学馆放弃的寒门士子,在数载之后,摇身一变,成为帝国权贵,甚至是距离天子与权力最近的侍中官。

  更是凶威赫赫,震慑诸子的张蚩尤!

  若早知如此……

  当初,就算是哭着求着,千方百计,不惜代价也要留下他啊!

  此刻,贯长卿,甚至有种飞回河间,找到当年那个主持甄别的人,将他扒光了衣服,吊起来打上三天三夜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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