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源从来都没有这么的着急。
声音嘶吼，如同一只深海之中的巨兽。
佩苮却笑了。
嘴角轻轻一撇，似乎挤出来了一个嘲讽的相容。
富源诧异，他从来没有注意过，佩苮还有过这样的神情、姿态。让他有些害怕。
“富源，你说，我是妖怪吗？”
“妖怪？你谈不上是妖怪。你是圣女。你回来，不能在这样虚耗下去了。”
你的精神和躯体都承受不来。
富源慌了，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慌过。或许是突然变了态度的佩苮让富源感到了不安，也或许是富源心中的那一份痴情又翻过而出。
但不管怎样，富源都不想在这出事，不想佩苮在这出事。
“我是妖族的圣女，从我活着的时候，我就是。可我从来没有为妖族做过什么，反而是整个妖族，为了我，为了所为的圣女，倾尽所有。我是个废物，是个废物圣女。”
“不，不。”
富源看着如此沮丧的佩苮，自己也似乎感受到了一种叫绝望的东西。
“你，你到底怎么了？”
富源有些陌生的看着佩苮。
说道：“你跟我回去，我让你成为真正的妖族圣女，我像你保证。”
“你不是厌弃我吗？觉得我难缠。”
富源突然的不说话了。他为他之前做的一切都感到懊悔。但是因为要压制自己体内的妖毒，不得已的将自己的一些脉路封锁，不得已的让自己失去一些记忆。
富源从来也没有想过，他失去的是他这一生最宝贵也最美好的记忆。
即使他现在有了一些记忆碎片，但终觉没有完全记忆起来。
而富源是十分两难，如果记忆全部恢复，他的妖毒便不能控制。对于富源来说，他仙根极佳，若有妖毒混染，他便很难登顶。
但是记忆不恢复，他很难感受到真正的自身感情。就比如现在，他不能控制的自己激动了起来。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这样究竟是因为什么。
感情很火热，但却总像是隔着一扇玻璃窗。能看到、能听到、却不能真正的触碰到、感受到。
富源无话可说，他之前确实是厌弃过佩苮，觉得她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妖族，不懂礼数，不守历法。和他所遵循的教法大相径庭。
可是现在，他却不知怎么的，一点也不讨厌她。甚至想倾尽所有的去帮助她。
“我。”
富源停顿了一下，更加坚定。
“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只是你突然的出现在我面前，我不知所措。我、我也不会去找借口，之前是我太过分了。”
“怪我了？”
“不怪你，是我，我的错。”
“你能不能从虚幻中走出来，你再这样下去，就真的要崩溃了。”
佩苮泪水直流，不受控制。她的神情恍惚，视线也开始变的差了起来。
她直直看着眼前的男子，泪水直流，不知所措。
“你是谁？”
富源慌了，这已经思绪错乱了，再这样下去。佩苮就真的要陷在里面了。
该死，他恨级了这些难缠的妖术。如果佩苮不是妖族的圣女，他一定好挥剑砍断周身的一切。
可是，他不能，他不能，他不能。
他不能暴虐，他不能残害妖族，他更不能去伤害佩苮。
但是富源在颤抖，他在愤怒，他想一不做二不休的把佩苮带走。离开这灵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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