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阴风阵阵。
兽皮制成的旗帜风中呼啸，狰狞的兽骨架在观台上。
山寨里炊烟徐徐，不少面黄肌瘦手持刀叉耙棍又像是强盗又像是难民的人行走于山寨之中。
山寨靠近中间的位置有一个山丘，山丘约莫二十来丈高，中间有一个窟窿。
这洞窟里乌漆嘛黑，两个火盆燃烧着熊熊火焰。
“冀州彻底落入方牧手中了。”张牛角说道。
他昨日收到了方牧的亲笔信，信中内容无非是让他接受招安，若是接受招安可封其为平北将军。
但张牛角还是有些犹豫和不甘。
左校说道：“大哥，要我说干脆我们接受招安得了，还能吃得饱不用担惊受怕。”
张牛角沉默。
他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当年讨伐大贤良师的人里就有这方牧。至少也要......替大贤良师报仇吧。
“大头领！”山洞外飞奔进一青年，青年双足修长容貌与张燕有两分相似。
“张方，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张牛角训斥道。
张方讪笑，这个大长腿少年挠了挠后脑勺。
张方是张燕的儿子，张燕死后张牛角就将张方过继为自己义子，决定把张方养大。
“大头领，我发现山外面有一伙官差想要进山，为首那人披着绿袍，好像是关羽。”张方说道。
关羽！？
张牛角脸色微变。
人的名树的影。
关羽此人......
斩颜良诛文丑，名声鼎盛如日中天。
甚至传言有人说关羽实力不逊色于吕布。
还有人说关羽有可能已经合道了。
虽然张牛角不知道这些是真的还是假的。
但他清楚自己等人若单挑绝对不是关羽的对手，或许就算黑山军所有头目都轮番上场也不一定逼退关羽。
生，还是死。
“关羽可是孤身一人？”
“他身后还有五千身穿绿甲的精兵。”张方说道。
“大哥，只要你一句话，就算是刀山火海弟兄们也和你一起下！”张白骑说道。
“容我想想。”
张牛角忽然说道：“为什么关羽知道我们在这里，是谁走漏了风声？”
“有可能是李大目，而且大哥你难道忘了这封信是怎么寄过来的。”左校说道。
李大目也是头领之一，他当然知道山寨的具体位置。
而李大目前段时日被俘虏，有可能就是他泄露了黑山军的具体位置。
现在黑山军最大的隐秘优势也没了。
“你们是怎么想的？”张牛角说道，“把山寨里所有首领都叫来吧。”
黑山军大部分首领很快都来到山洞里。
张牛角将方牧招揽之意告诉众人。
询问众人意见。
“我听大首领你的。”
“俺不怕死。”
“人死鸟朝天，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这些人都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亡命徒，不少人嚷嚷说道。
他们都是叫嚣着不怕死，没有人认为自己能战胜方牧的幽州军。
不过张牛角还是能从在场不少人眼中看见一些挣扎和犹豫。
蝼蚁尚且偷生，如果能有活的希望谁不想活着，更何况能甩掉身上黄巾军的名头，摇身一变变成官军。
别说他们，就连张牛角自己有时候都在梦中想过如果当初没有加入黄巾军或许现在已经是一方朝廷将领了吧。
只是心底的责任让张牛角将这些杂念消除掉。
深吸一口气，张牛角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同意投诚了。”
山洞里紧张的气氛似乎松开。
“听首领的。”
“首领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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