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程一宁只觉浑身冰凉。
光线太暗，看不清，她蹲下身子，颤抖着抬手试探过去。
陆迟舟募地抓着她的手腕，张了张嘴，暗哑着嗓音，“他们没事，我有分寸。”
他身上的煞气还没完全消退，粗喘的气息回荡。
陆迟舟给顾骁打了个电话，让他叫人过来处理。
回过头，程一宁还蹲在地上。
他拉着她受伤的那只手，从停车场的另一个通道走出去。
程一宁不知道他要去哪里，牵着她的那只手力道很大，几乎是死死攥在掌心，鲜血交织在两人紧贴的缝隙。
陆迟舟将人带到车上，外面车流渐少。
窗外刮起细小的雨，落在车窗上，凝成薄薄一层水雾。
程一宁坐在副驾驶，手藏在车门的地方。
车内打着小灯，晕黄的色调像迟暮的黄昏。
陆迟舟打方向盘，转头往程一宁那边看了眼。
她垂着脑袋，卷翘的睫毛在脸上拉出长长剪影，碎发轻飘飘落在耳侧。
红绿灯间歇，车速缓缓停下来。
陆迟舟单手撑在方向盘，指尖轻敲，他侧头，目光放肆又不加掩饰落在程一宁身上，脱去学校里那层身份，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明目张胆的。
若不是程一宁那欲盖弥彰的遮掩，他能更大胆。
那道视线灼热又强烈，程一宁想忽视也难。
像被猛兽盯住的猎物，她不自觉挺直脊背，捏了捏掌心，声音沙哑，“谢谢你。”
绿灯最后一秒，陆迟舟回过头，没出声。
脚下油门一踩，车子疾驰而去。
窗外城市暮色急速倒退，陆迟舟将车靠停在路边，车子熄火，没了引擎声，密闭的空间，若有似无浮动两人呼吸。
陆迟舟下车不知道去干什么，回来的时候提了个袋子。
他将东西放在扶手上，说，“手拿过来。”
他坐姿很随意，手肘撑在膝盖上，弯着腰，领口地方兜出一个口，露出精壮的线条。
程一宁移开眼睛。
陆迟舟很细心，用干净的棉签将嵌在肉里的细渣剔除，用碘伏棉签消毒，眼神专注。
车内空间小，他个子高，程一宁窝在副驾驶上，笼在他的影子下。
她侧开眼，感知却越发敏锐，
陆迟舟握着她的手，他手掌很大，轻轻一握就能将她包裹。捏着棉签的手背青筋微鼓，透着难以言喻的微妙。
热气涌上脸颊，程一宁想分散下注意力，刚侧开头，陆迟舟眼皮骤然上掀，偷看被他抓了个正着。
两人对视着，无言的沉默弥漫，暧昧的环境让人很沉迷的很快。
程一宁硬着头皮移开视线，单手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给简瑶发个消息。
刚编辑好还没发，手心突然刺痛一下，疼得她指尖不自觉卷曲。她抬眼看，陆迟舟依旧专注认真。
她松开轻蹙的眉头点击发送。
[cyn：瑶瑶我这边出了点事，先回去了，你待会和简称哥一起回来。
那边回得很快，[jy：你怎么了？
程一宁正要回，那边就打了电话过来，她正打算接，手心突然传来专心的疼，那疼意窜上头顶，眼睛瞬间满上水雾。
她抬眼望向陆迟舟。
这次她肯定了。
他刚才是故意的！
被人捉弄，程一宁忍着疼，也带了点恼，咬着唇问，“你干什么？”
陆迟舟没说话，拿起她手机，看了看，手指在上面点了几下，随后熄灭屏幕，往后面座位上一扔。
程一宁伸手拦，“你发了什么？”
陆迟舟反手抓着她的手腕，用力一拽，程一宁重心不稳，直接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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