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又很尴尬的低下头去，声音很小，就像是蚊虫发出的嗡嗡声。
“对，对不起……”
夜晚很安静，小丫头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柳皎皎也听了个清。
她望着面前低着头的女孩，清秀的柳眉蹙起，声音很柔：“别总是低头，说话就说话，道歉就道歉，低头做什么，女孩子挺直了背才好看。”
沈兰闻言，心颤了颤，她甚至都不明白自己怎么了，只觉得这句话很有力量。
“赶紧回屋睡觉吧，”柳皎皎顿了顿，又道：“明天早上我和你一起去趟学校。”
沈兰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她，很疑惑：“你去做什么？”
柳皎皎不想说真话，怕她和沈烨说了，就道：“我去找个人。”
回到屋子，少女直接躺在了床上，等了好一会也没见到沈烨进来，也就懒得再等了，直接睡了。
此时的沈烨，正在水井旁洗着柳皎皎的衣裳，又将其晾在绳子上，大木桶里没有水，他又把水给加满了，这才洗了个冷水澡进了屋。
床上的少女，双眼紧闭，浓密的睫毛上卷着，柳眉樱桃唇，雪肤乌发，美艳动人。
男人的脚步下意识地放轻了些许，抿了抿唇，打了地铺。
梦境里。
沈烨发现自己回到了沈家刚刚落败的时候，所有的亲戚好友都对他的求助不给予半分帮助，甚至，有些人连家门都没让他进。
十三岁的他红着眼，紧抿着唇，在鹅毛大雪中，身上穿着单薄的衣服一步一步的朝着回家的方向走。
没有借到钱，他不知道这个冬天还能不能熬过去。
就在这时，雪地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碎花小袄子，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丫头，瞧着只有九岁的样子。
小丫头生的白嫩，眼睛弯弯的。
她突然跑到了他的面前，笑着唤道：“沈烨哥哥，我找了你好久啊！”
那是柳皎皎。
沈烨愣住了。
小柳皎皎像是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香囊，递给了十三岁的沈烨，声音还有些小奶音，很是可爱。
“沈烨哥哥，给你，这是以前沈伯伯，沈伯母给我的，我都悄悄攒下来啦！”
小沈烨接过香囊，打开了，里面竟然是几张大团结！
“沈烨哥哥，你快点拿钱去给奶奶治病呀！”
沈烨猛地从梦里惊醒了过来，他从地上坐起，整个人还有些恍惚，思绪还没从梦境里抽出。
他偏头，看向床上还在熟睡中的少女，微微的眯了眯眼。
梦境太真实了，真实到就像是自己的亲身经历。
可是，回忆中，他明明记得那年的冬季，很难熬，没有小柳皎皎送钱，他是去了镇上的药铺里做工，人家看他可怜才给了他几副药带回去给奶奶的。
他抿着唇，好半晌才从地上爬起。
梦境不像是梦境，现实似乎也跟着不那么真实了。
沈烨用力的摇了摇头，将席子卷起，放好后，小心翼翼地出了屋。
此刻，天色刚亮，他先是去了厨房烧了热水，将家里的水壶装满，又将鸡喂了，院子里扫了一遍，煮了点粥，这才离开。
柳皎皎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她坐在床上发着呆，总觉得好像做了什么梦，仔细想，却又想不起来。
推开门，沈兰已经端着饭碗喝上粥了，见到她，催促道：“你要是和我去学校，你就搞快点，不然我就要迟到了！”
柳皎皎点了点头，心中很奇怪。
这估摸着也就六点半，她的记忆里，原主上课时间是八点半左右，走路去学校半个小时也就可以了。
按理说，沈兰七点五十左右从家出发，时间完全足够，可小丫头每天这么早去学校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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