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都端着一副淡然的表情，终于变成了一丝悲戚。
他忽然觉得新奇，这就好像回到当年，她刚刚诞生，被他抱回第一重天，她会哭会笑，会不舍会高兴。
不像后来的万年，一直都维持着一个表情。
“路西法！我相信你不是自甘堕落的天使，你一定有什么苦衷！”切茜娅恳切地看着他，“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切茜娅，不要把我想得太美好。”他说，“能伤到我的黑暗，不是你的光明能治愈的……我早就说过。”
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切茜娅俯身吻了他的额头。
她直起身：“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这一次，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吻她。
最好是不要。他想。
那意味着，要么是在战场上兵戎相见，要么……她也堕落了。
“想起来了吗？”回到现实，这是亚莲的声音。
就在刚刚，她在亚瑟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路西法对宿主好感+30，目前好感60。”
回忆杀真是杀手锏。
“晚安。”她跳上窗台，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背后长出黑色羽翼，消失在了夜色中。
亚瑟凝望着漆黑的夜幕，晚风吹来，有一点凉意。他抚上刚被她吻过的脸颊，茶褐色的眼底踊跃出些许金光。
许久，他才关上了窗子。
这个晚上，有些人睡不着。
爱丽丝圣女今晚就失眠了。
按照以往的作息时间，她在睡前做了祷告，然后上床睡觉。
可直到现在，她也没有睡着。
今天是她第一次见到新任圣子。她想过，那会是个优秀的少年，信仰虔诚，光明温暖，拥有漂亮的金发金眸。这都在她的预想之内。
可万万没想到，他不只是优秀，他根本就是完美。他不仅拥有完美的面容，还有强大的光明之力，他加冕仪式上出现的神迹，要胜过她许多倍。
爱丽丝并不感到嫉妒，她对那个少年充满了好感。她想要明天去拜访他。
虽然神殿不允许男女接触，但那是针对普通教徒定下的规矩。她完全可以借探讨光明咒语的名义去见他，带上两个侍女，就不会被人诟病了。
次日。
亚莲坐在床上编着辫子。
圣女的侍女，这份工作其实是很轻松的。除了一整天跟着圣女大人当个小跟班，什么活也不用干，衣食住行还都是上乘。在这个信仰凌驾王权的大陆，圣女大人的贴身侍女，其地位甚至要高于一个小国的公主。
圣女可以在神殿各个地方自由出入，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圣子的宫殿。
不过为了表示礼貌，爱丽丝还是托人传报，然后在圣子殿门口耐心等待。
“圣子大人，圣女大人来访。”以利亚的随身侍从……亚瑟之外的另一名棕发男孩恭敬禀报道。
亚莲来了？
以利亚显然跟侍从的脑回路完全不同。
“请她们进来。”
侍从有些奇怪，为什么圣子大人要说“她们”，而不是“她”。
在上位者眼里，那些随从侍女都是附属品，并不能称为一个人。
“是。”
爱丽丝理了理垂在胸前的金发，保持着优雅高贵的仪态，缓缓走了进来。
“以利亚，日安。”
“日安，亚……爱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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