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一边下雨,一边下雹子,下了一天一宿,把我家房顶都浇塌了,然后我们就先去邻居家避雨,第二天天晴了,再一起回家,重新遮上草席。”
那时候,大雍尚未动乱,小麦穗一家和乐融融,他们一家过去,还会给他们煮上热气腾腾的姜水。
后来,她们娘俩连姜都买不起了。
看谢卿若有所思的模样,李绥之问:“太傅忘了那场雨吗?”
她记得那场雨还淹死过人,照理来说,应该很难忘才是。
“没。”谢卿摇头,点了烛火,影子被摇曳的烛火越拉越长,“我倒是想起来了一场更大的雨。”
“咦?什么时候?”李绥之想,谢卿比她大很多,或许是在她还没出生的时候吧。
他垂着眼,看不清眼底情绪,淡声道:“记不清是哪个冬天,虽是绵绵细雨,但几天不停,见不着太阳,阴冷的雨把骨头冻得生疼。”
李绥之环顾了一下他这清贫的房间。
确实……很容易被冻到。
她往他身边蹭了蹭,在他说完话后,轻轻抱住他:“以后都不让太傅冷了。”-
日子虽荒唐,却也一天天的过下去了,他们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每夜偷梁换柱,各自快活,一转眼,便到了中秋佳节。
含元殿内,皇族宗室团圆,人多,却不嘈杂。
帝后上座,太后在皇帝左手侧,与皇亲国戚共饮。
今日中秋,太后看着满殿的李家人,打心眼儿觉得高兴与安心。
见识了太多吃里扒外,她便觉得,还是自家人好。她不是没听过尚书左相德不配位,力不能支这样的话。但不会可以学,衷心则是罕见,且一开始没有,便再也不会有了。
一舞闭,太后正欲合眼休息片刻,忽听来陌生曲调和乐器声bbzl,看了眼殿两旁的鼓板三弦,又看了看空荡荡的殿中,问道:“这是什么?”
李绥念起身,恭敬道:“回太后娘娘的话,这是昆曲《牡丹亭》,臣女念皇后娘娘从民间来,该是喜欢这样的民间曲调,臣女看过也确实觉得热闹好看,便自作主张,安排了这一出戏。”
她一言闭,满殿显贵做恍然大悟状。
怪不得从未在宫中听过这般俗调,原来是民间带过来的。
明白了这一层,再连带着看小皇后的眼神都多了几分看其上不得台面的鄙夷。
太后饮了酒,思绪昏昏,无心细想,挥了挥手。
罢了。
既然是因为李绥之,那就唱吧。
只是她确实累了,让人扶着她回宫休息去了。
这一出《牡丹亭》,本就不是宫中人常听的曲儿,再加之唱的实在悲伤,又下葬又掘坟的不吉利,听的人更恼了。
满堂列席,唯有民间来的小皇后听得如痴如醉,其余人觥筹交错,吵吵闹闹,就当这曲儿没唱。
高座之上,皇上与内贵人眉来眼去,本该是不耻的事,但是有这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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